“你想表达什么?”祖尔的声音明显在颤抖,不知是在压抑愤怒,还是在掩饰恐惧,“人类是生态圈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你、我、他,七十亿人构成了现在的世界!”
“那是因为其他物种没有获得同等的机会。自然选择还是上帝造人,这话题俗不可耐,我只相信物种存在的机会性。设想,如果人类彻底消失,地球会变成什么样子?”拉尔森提出问题,然后自己做出回答,“仍然是我们熟知的地球,或许会稍微冷一点、绿一点而已。不仅如此,借用BBC大卫·阿腾保爵士的话:‘如果一夜之间所有的脊椎动物从地球上消失,世界仍会安然无恙。’构成陆地生态系统的不是高度进化的脊椎动物,而是低等的无脊椎动物、植物和微生物。”
“你到底在说什么?”
“一个假设。令人类极度衰弱、给予其他生物平等机会的假设。我已经思索多年,感谢浅田带来的魔盒,那里面藏着的并非瘟疫,那并非顾铁设想的生化武器。那里面装的,是远古的遗产,留给世界的希望。”
拉尔森的手机响了起来,那是一条来自莫桑比克国家科学中心的水文分析报告。男人滑动屏幕,在赞比西河入海口处采集水样的分析结果中找到一个不起眼的参数,他的眼中泛起了满意的光彩,尼罗河、刚果河、尼日尔河与赞比西河四大流域的种子投放都已顺利完成,加上季风与洋流的复合作用,整个非洲大陆已被充分覆盖,包括最干旱的撒哈拉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