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高啦!”这惹人讨厌的东西咕哝说。
“那我得怎么放呢?”她绝望地问。
他扭着身子靠向她,因为她半跪在长椅旁,他就把她的肩膀当作依靠了。
“不行,这样不行!”我说,“你有靠垫枕着就该知足了,希思克利夫少爷!我家小姐已经在你身上浪费掉太多时间,哪怕五分钟,我们也不能多待了。”
“不,不,我们能待的!”凯茜却回答说,“他这会儿好了,安静了。他开始想到,要是我相信我来看他会使他的病情加重,那我今晚就会比他还要痛苦,今后我也就不敢再来了。告诉我实话,林敦,因为要是我伤害了你,我就不该再来了。”
“你一定要来,来治好我,”他回答,“你应该来,因为你伤害了我。你知道,你把我伤害得很厉害!你进来时,我并没有病得像现在这样重——是吧?”
“你又哭又闹的,是你自己把自己弄出病来的。”我说。
“我根本没有伤害过你,”他的表姐说,“不管怎样,现在我们应该是朋友了。而且你需要我;你希望以后还能见到我,是真的吗?”
“我已经跟你说了,我要你来,”他不耐烦地回答说,“坐到长椅上来,让我枕在你的膝上。妈妈总是这样的,一整个下午都是这样。静静坐着,别说话。不过你要是会唱歌,可以唱支歌,也可以念一首好听有趣的长篇歌谣——你答应教我的那些歌谣中的一首;或者讲个故事。不过我更喜欢听歌谣。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