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巴黎内地,诉讼代理人都有这一类互相帮忙的事。
赛夏老头委托柏蒂-格劳做代表以后的下一天,长子戈安得去看他的同党,说道:“你得想法叫赛夏老头吃些亏!他这种人只要为儿子损失了一千法郎,就一辈子恨死儿子;儿子在遗产项下预支了这笔钱,老人即使要软心肠也软不下来了……”
柏蒂-格劳对他的新主顾说:“你还是回去照料你的葡萄园,你儿子心境不好,别再盘剥他,在他家吃饭了。必要的时候我会通知你进城的。”
于是柏蒂-格劳代老赛夏出来主张,印刷机和墙壁相连,明明是房屋的定着物,以用途而论,那所屋子从路易十四时代起便是印刷工场。梅蒂维埃在巴黎查封吕西安的家具,家具变了高拉莉的;在安古兰末查封大卫的家具,家具又是妻子和父亲的(关于这一点,代理人在庭上说了不少俏皮话);卡乡代表梅蒂维埃表示愤慨,要求传父子二人一齐到庭,驳斥他们的主张。他说:“我们要揭穿这些人的骗局,他们居心不良,一昧耍无赖,利用法律上最正当最明确的条文做抵抗的武器,不肯偿付三千法郎! 三千法郎是哪儿来的?从可怜的梅蒂维埃银箱里拿的。他们还胆敢说贴现人的坏话……请问还成何世界!请问是不是要鼓励大家抢劫?这种目无法律,败坏人心的要求,庭上决不能允许!”安古兰末法院被卡乡精彩的辩诉打动了,经过两造辩论以后,判决只有家具的产权属于赛夏太太,赛夏老人的要求遭到驳斥,四百三十四法郎六十五生丁的讼费由他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