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大臣给她看耶稣会间谍和法官的信。她道:“怎么!世界上竟会有这种禽兽!他们还要逼我嫁给一个可笑而凶恶的人的可笑的儿子!你们原来凭这种意见,决定老百姓的命运的!”她跪在地下,哭哭啼啼,要求把疼爱她的人释放。那时她的风韵愈加动人了。她的美貌使圣·波安越忘了羞耻,暗示她的愿望不难实现,只要把她留给爱人的第一批花果,先送给他。圣·伊佛又怕又羞,装了半天傻,只做不懂;圣·波安越只得把意思解释的更清楚一些。先是还含蓄的字眼,接着换了一个明显的,再换了一个露骨的。他不但应允撤回密诏,还许下酬报,赏金,荣衔,爵禄;而许的愿越多,希望人家接受的心就越迫切。
圣·伊佛哭着,气塞住了,上半身仰在一张沙发里,竟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见所闻。那时轮到圣·波安越下跪了。他人品不俗,换了一个不是这么固执的女人,也不至于见了他惊慌。但圣·伊佛对情人敬爱备至,觉得为了帮助他而欺骗他是罪大恶极的丑行。圣·波安越的要求和许愿愈加迫切了。临了他神魂颠倒,甚至于声明,要把她如此关心如此热爱的男人援救出狱,只此一法。那个离奇的谈判老是谈不完。等在外边的信女念着《基督教教育》,想道:“天哪!他们有什么事直要消磨两个钟点呢?圣·波安越大人会客从来没这样长久的;大概他一口回绝了可怜的姑娘,所以她还在那里哀求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