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母亲说:“好久没见他们了。”
“在邱城,我也是听人说的。可怜老头子东跑西跑求爹爹告奶奶的,有什么用,那个男孩子早盘算好了的,事情做得天衣无缝。”
喜鹊母亲耳根软,露出讶异害怕的神色。倒是喜鹊沉默了半晌来了一句:“姨娘这话不对。女的嫁男的就没有坏心了?古时候还有武则天夺权呢,后世又有哪个女人像她。总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的人。”姨娘晓得她会说,古灵精怪,不和她辩。她母亲却暗暗看了她两眼。
黄昏时分,喜鹊在院子里浇花。向阴的玉簪花挺括地开着,花瓣真像玉琢的一样。暮色在院落里逡巡。喜鹊听到关山的自行车链条声,没等他到门口就开了门。关山的脸色不大好,像是中了暑气。喜鹊说:“堂屋里有凉下来的一壶绿茶。”话音刚落就听见楼梯上嗒嗒一阵声响,喜鹊看了一眼,是燕子下来把茶端上楼了。
关山脸色更难看了。
喜鹊勉强笑了笑:“你还没习惯?反正我从小跟她一块长大,早就习惯了。”
新闻联播过去了,喜鹊听到她母亲唤她。父亲也在床边正襟危坐的。喜鹊知道有一场会要开,便也一言不发地,默默地低着头玩弄手腕上的一根红绳,等着他们训话。半晌也无人吱声,喜鹊一抬头,见她母亲拿胳膊肘抵了她父亲一下,又朝她抬了抬下巴,他这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