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个邻居说,“我早说过西卜身体不行了。”
另外一个接口道:“他工作太多,这家伙!他火气上了头。”
“他不肯听我的话,”第三个又说,“我劝他星期日出去遛遛,另外也该停一天工,一礼拜玩两天也不能算多。”
街谈巷议往往是警察分局长破案的线索,司法当局也利用这个平民阶级的皇帝做耳目;如今关于西卜的舆论把他暴卒的原因完全给解释清楚,毫无可疑之处了。可是波冷若有所思的神气,烦躁不安的眼睛,使雷蒙诺克慌得厉害;所以他一看见医生来到,就向许模克自告奋勇,请弗莱齐埃认识的那个德洛浓去了。
“赶到立遗嘱的时候,我再来,”弗莱齐埃附在西卜女人的耳边说,“虽然你心里很难过,还得看着你的谷子。”
恶讼师像影子一般轻飘飘的溜走了,半路上碰到他的医生朋友。
“喂,波冷,一切顺利,”他说,“咱们得救啦!……今晚上我把情形告诉你!你喜欢什么位置,早点儿打定主意吧,包在我身上!至于我哪,初级法庭庭长是稳的了!这一回我再向泰勃罗的女儿提亲,可不会被拒绝啦……我还要替你做媒,把那初级法庭庭长的孙女儿,维丹小姐介绍给你。”
波冷听着愣住了,弗莱齐埃把他丢在那里,像箭头似的直奔大街,对街车招了招手,十分钟之后就到了旭阿梭街的上段。那时大约四点钟,弗莱齐埃知道只有庭长夫人一个人在家,因为法官绝不会在五点以前离开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