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时候,我总时常幻想着如何把自己从这副皮囊里抽离出来,再把偶像放进去,然后还总以为这是一种男子汉大丈夫的成熟,并时常感动于自己为了成功而甘愿忍受和改变。那种自以为是的成熟就好像电影《玛丽和马克思》里的一句台词:“WhenIwasyoung,Iwantedtobeanybodybutmyself.(我年少时想成为任何人,可就是除了我自己。)”遗憾的是,我在多年后才看到这部电影,然后才明白那种做法无异于自杀。
本科毕业第九年,我带家人一起到深圳参加同济校友会举办的青年论坛,我和七位师兄师姐作为青年代表,分享了在各自领域内的成长。
在回程的飞机上,妈妈感慨,同济虽说人才济济、各有所长,但大多数还是在创业大潮里应对风云,顺带问了我将来是否也有同样的打算。
我蜷缩在座椅上,望着窗外晴空万里,轻描淡写地回她:“创业嘛,我不喜欢,但也不讨厌,要我做,也能做。”我扭过头来瞧着妈妈,信心十足地又补了一句:“你放心,我真要做,是不会做砸的!”
妈妈先是没说话,想了会儿才扭过头来盯着我说:“喜欢和不讨厌之间隔了一个太平洋,你要是这般想法,那我很不看好你去创业。”
长时间只和社会对话的人,是会慢慢失去和自己对话的能力的;走惯了适应社会路子的人,还真就慢慢失去了寻找自己喜欢的路的能力。我闭上眼睛,想了好半天,丝毫没得到内心是否喜欢创业的答案,但依旧坚信喜不喜欢不打紧,所以质问妈妈:“凭什么不看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