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读正文:何谓党内‘关门主义’?它有如下表现——一、排斥别人入党。尤其排斥那些能力比自己强,思想比自己先进的人入党。二、手拿两面镜子,一面显微镜,一面放大镜。只照别人,不照自己。先用显微镜,后用放大镜照。以为自己是一朵花,看别人是土坷垃。偏执于极大的真实。三、手操‘党票’为资本。若非庸庸之辈,必是好妒强者。以党内庸庸而骄矜于党外,以党外之妒而经营于党内。以上三点,究其实质是一个‘怕’字。怕什么?怕与党外的横向比较中不再能获得什么,怕在党内的纵向竞争中失去什么。怕‘党票’贬值,幻想奇货可居……”
“什么……”秘书长又欲打断她。
她用手势制止了他,解释道:“‘奇货’,奇怪的奇,货物的货。”
所长一手摩挲着下巴,两眼盯视着她,拖腔拖调地问:“这么比不太合适吧?”
她平静地回答:“文责自负。”
副所长旗帜鲜明地说:“党组织的全国性刊物,责任编辑竟然没替你删去这四个字,我看是失职嘛!”
“通篇只字未改。”她笑了笑,“当然,任何比喻都是有缺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