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伤势不轻,这时催着赶路着实不厚道,可我生怕拓跋轲反悔了,又过来抓我,便也顾不得体谅他了。好在他武艺高强,身体素来强健,应该还能撑得住。
果然,拓跋顼微微笑道:“没事,可以骑马。只是伤了右肩,用剑不大方便,但愿别再有人来追咱们才好。”
我心中动了一动。
他伤了右肩,用剑并不方便,可我跳崖后救我时,他不是用他高超的剑术和轻功救回了我么?当时,我们两人的重量都挂在他的右手上,他的后肩还深深扎着一枝羽箭……
他说他和我一样怕疼,难道那时候,他就不疼么?
我们再次上马赶路时,拓跋顼将我放在他前面坐着,驾马的姿势正好将我半拥在怀中。偶尔回头时,他的面色虽是不好,眉宇却极沉静,眸中映着阳光的点点暖意,莹澈干净。
我问他:“阿顼,你准备将我带哪里去?”
拓跋顼沉吟道:“我本打算带你到西方的闵国去,从此不用担心南齐和大魏找着我们;但现在不用了吧?”
他的声音很是苦涩:“皇兄既然将我逐出皇室,应该不会再追究我带你私逃之事。我们大可找个安静的地方落下脚来,从此……结作夫妻,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他说最后一句话时,神情又温柔起来,侧头在我面颊亲了一亲,眼角弯弯地扬起。
和他结作夫妻,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我也不由地神思缥缈,心波荡漾。这本是我一年前的愿望。那时,我头脑简单,胸无大志,他纯净质朴,倔强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