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的望了他一下。
“怎么,希坚,”她向他亲切的问:“你以为我还没有完全了解你么?你有什么怀疑呢?”
他微微地沉思着——他认为在她从她的同志中得到失望和愤怒的时候,是一个适当的向她进些忠告的机会。他觉得利用这个机会,同时是根据无政府党人的弱点,向她进攻,打破她的美丽的乌托邦的迷梦,一定有胜利的可能。想着便向她开始——
“不是那个意思”他仍然握着她的手。“我要你了解的只是我现在要说的话。”他停顿一下,便接着沉静的说:“在客观上我们都应该承认,世界资本主义只是暂时的稳定,不久就会显露着不可避免的危机,同时帝国主义必走到崩溃的路上,从这两点,毫无疑义的,社会主义的革命就要爆发到全世界。在我们中国虽然有许多特殊条件的限制——比如帝国主义极端的压迫和阻止我们革命的进行,但是,我们的革命终要起来的。当然,这种革命并不是安那其……”
“你以为无政府主义没有社会基础么?”她反驳的问。他觉得对于安那其主义有直接进攻的必要,便举着克鲁泡特金和巴库林的学说下了严正的批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