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淮自怀中取了一个玉瓶,一拔开塞子,祝青宁便闻到一股清香。裴明淮把玉瓶递至他道:“敷上揉几下就成了。”祝青宁淡淡道:“裴公子可是不敢碰触到我的手腕?怕如方才那般,像碰到个死人似的?”
他问的,也正是裴明淮想问的。祝青宁身上寒冷,真有点像个死人。裴明淮道:“在下不是不敢,是怕冒犯祝兄。”祝青宁摊开右掌,只见他手上有数道血痕,显然是方才琴弦断掉之时勒伤的。祝青宁道:“青宁右手不便,有劳裴公子。”
裴明淮手指一触到祝青宁手腕,便机伶伶打了个冷颤,有些迟疑地道:“祝兄,你……可是身上有什么病症?”祝青宁笑道:“裴公子若是懂医术,不妨替我诊上一诊。”
裴明淮道:“粗通。”他三指一搭上祝青宁的脉搏,就微微一惊。祝青宁的脉相很是奇怪,细若游丝,但却并无乏力之感。裴明淮沉吟了半日,摇头道:“在下才疏学浅,看不出来。”他取了些白色的药膏,敷在祝青宁左腕上,微微运劲,将药力送入肌肤之中。祝青宁微微一笑,拉起衣袖遮住了手腕,道:“更次已深,我要歇息了,恕不远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