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奇谈怪论您是从哪儿听来的?”
“我自有消息来源!第一件事是唐格拉尔夫人说的,她此刻正在包厢里心心念念想见您,确切地说,是想在她的包厢里见到您。第二件事是博尚的报上说的。第三件么,是我自己猜的。既然您想隐姓埋名,干吗给您的马取名万帕呢?”
“噢!说得对!”伯爵说,“我粗心了。不过,请您告诉我,难道德·莫尔塞夫伯爵从不上剧院来吗?我上上下下都看了,就是看不见他。”
“他今晚会来的。”
“来哪儿?”
“我想是男爵夫人的包厢吧。”
“和男爵夫人在一起的那个漂亮姑娘,就是她的女儿?”
“是的。”
“恭喜您啊。”
莫尔塞夫笑了笑说:“这件事我们改日再详谈吧。您觉得音乐怎么样?”
“什么音乐?”
“刚听到的音乐啊。”
“我觉得,一个人世间的作曲家作的曲,能由第欧根尼[6]所说的长着两只脚,却没长羽毛的鸟儿唱成这样,确实已经很不错了。”
“唷!亲爱的伯爵,敢情您是享受得到天上仙乐的吧。”
“差不多。每当我想听美妙的音乐,子爵,每当我想听人间难能听见的音乐时,我就睡觉。”
“噢,这儿也行;睡吧,亲爱的伯爵,睡吧,歌剧不就是派这用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