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志国顿足道:“真没事儿!”
“没事儿人家妈要来?”八斗冷静地说。志国哎呀呀的,说回回都特别注意。八斗没接话,默默盘算着志国的收入。给人家一杯水,你起码得有一桶水。他能给慧慧每月八千,那他自己呢?还能没个五万?或者说,工资没那么多,但其他收入必然肥了他。滕志国似乎看懂了八斗面具之下的惆怅,快马加鞭地说:“斗儿,你说你才高八斗,你就得善加利用,趁着体力还行年纪不大,你不出来干干更待何时?别回头最后八斗变阿斗,天天搁那儿苟着!”
八斗苦笑道:“苟一天是一天。”
“假话,”滕志国面目陡然严肃地说,“我们公司是真缺人才。”又说:“说句不好听的,你来,趁着东风俱备,赚两年钱,有底子之后,想干吗不行?这叫弯道超车!”最后说:“斗儿,咱不年轻啦!等过了三十五你试试,想出来都未必有人要!”
这真是一记重锤,八斗觉得自己的骨架似乎都晃了晃。人在职场,从来逆水行舟。他们单位有多少过了三十五的人苟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那种。老姐三元辞职时的惨状,更是给八斗一个直观的提醒。虽然他是男的,但八斗觉得再过二年,自己的状况不会比姐姐好多少。他们都是空有学历,没有一技之长,摸不准时代脉搏的人。他又想起了回收旧衣物的事,算个小出口。但暂时不能当真,他得把前端后端都理清楚了,再决定是否实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