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秦流西找上来送他一场泼天富贵,他接了,没几年就当上了这江山之主,没有半点拖泥带水的,确实是泼天富贵,但她同样说过,这富贵其实有个大窟窿,是盘烂摊子。
事实也如她所言,这富贵漏水着呢,最开始那几年,他战战兢兢的,既要学着怎么治国,又要想着怎么把摊子给盘活,可谓殚精竭虑,操碎了心。
无它,只为了不辜负秦流西所托。
是的,后来他想明白了,与其说秦流西把这一场富贵送到他手里,倒不如说是她把这天下给托付给他,要不然,多的是人让她选,为何偏偏是他?
万幸的是,他没有辜负那人所托。
他可以放心离开了。
他虽然没接,但滕昭还是把那参丹给放在了他的枕边,道:“听说,每个帝王都不愿意死的,你不怕死?还有这江山,不怕你的子孙守不住?”
“我累啦。”齐骞布满皱纹的脸露出一个淡笑:“其实我从头到尾就没想过当天下之主,你师父找到我,也是硬着头皮上,幸好没丢人。至于这江山,帝皇万岁万万岁,就真的万岁了吗?不可能。如同帝皇不可能万岁一样,江山又岂会千秋万代永远只姓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