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阳光洒在我身旁的病床上。想必你们定是无法看见如此和平的阳光。想必你们定是终日躲在防空洞中,躲避美军的空袭。
久美子还是个孩子,你带着她肯定很不方便,可我希望你能熬过来。我会在远方祈祷你们的平安。
希望日本能够早日迎来和平,也希望久美子能平安无事地长大成人。
战时对信件的审查非常严格,舅舅写下这样的文字需要极大的勇气。而这份勇气,定是源于对女儿久美子和妻子孝子的思念。
节子转而分析起字迹来。信虽然是用钢笔写的,但每一横都是往右上斜的,这个特征并没有改变。在古寺见到的那毛笔字的运笔习惯,在钢笔字中也有所体现。
“既然看了舅舅的信,就让我给舅舅上炷香吧。”
节子将信放回信封,还给了舅母。信封背后写着瑞士疗养所的名称和地址。
“是吗?谢谢。”
舅母孝子带节子走到隔壁房间的佛龛前。上面摆着的照片,是野上显一郎当一等书记官时拍下的,脸上带着一丝微笑。他总是眯着细眼,好像阳光很刺眼一样。
“当年是谁把舅舅的骨灰带回来的呀?”节子问道。
“是村尾芳生先生。当时他在同一座公使馆里当副书记官。”
“他现在在哪儿高就呀?”
当时的公使因病回了日本,身为一等书记官的舅舅几乎成了代理公使。所以战争结束之后,那位村尾副书记官就把他的骨灰带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