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把房租花在买别的东西上,”马先生说。“我就会去福利委员会那里叫他们把你的案子结束掉。”这是他一贯的回答。
柯谛斯用一种不容违抗的声调说:“把这个男人的钱给他。”即将要为人父的他并没有因此变得比较温和;事实上,孩子快生下来除了让他每天更不耐烦以及让他相信该是他离开的时候到了以外,根本没有在他体内激起任何温柔的情绪。
不必柯谛斯太多的表示,厉太太就从胸口抽出一个袋子,她仔细检视着那个袋子。“我想可能是这个袋子吧,”她说。“我还没打开过。”
柯谛斯相当厌烦她每次都要重复这些话,他现在变得相当暴躁了。“把这个男人的钱给他。”他想要抽香烟,想要喝威士忌,而他知道这些东西都要等到支票兑现后才有。“如果要我揍你——”
厉太太用房东的笔在支票上签下她的名字,马先生开始数要找给她的钱。现在一个新的想法窜进了柯谛斯的心中——原先他的心里只有想要香烟、威士忌和离开的欲望;这个新的念头是这么突然地窜进他的心里,他几乎没时间去多想。他注视着马先生外套里肩带上的左轮手枪,并看到马先生的皮夹里是满满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