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 演:夏钢编 剧:王朔,孟朱剪辑:周影丁嘉丽韩丽婷方子哥钱康盖克肖科平谢园李缅宁结婚后肖科平设法将其调回北京,找了个晚上给人看仓库的活,飞机是造不成了,而夫妻关系也危机四伏 由于古典音乐的日益失落,肖科平只能到大饭店演奏助兴 李缅宁则整日沉浸在玩游戏机的快乐之中 由于各自心情不佳,夫妻争吵不断,最终分手 但因无房,两人暂住在一个单元里 李缅宁越发迷在荧屏人魔大战之中,在百无聊赖中,李缅宁在公园“情人角”找到一个在北京啤酒厂医务室当护士的韩丽婷,并将她带回家中 这使肖科平觉得浑身不自在,李缅宁也很尴尬 肖科平在酒店为食客演奏助兴时,遇到了二十多年前的同学,如今已是大老板的钱康,钱康向肖科平表白自己一直在单恋着她 李、肖二人各自将“新欢”带回家中,并介绍给对方 但客人走后,两人互相讥讽对方,唇枪舌剑 钱康要为肖科平举办个人演奏会 在钱康为肖科平举行的记者招待会上李缅宁喧宾夺主,并喝得东倒西歪 肖科平的个人音乐会办成了,在钱康率领一帮哥们儿的热烈欢呼下,音乐会获得巨大成功 而肖科平似乎全无成功的喜悦 钱康约李缅宁喝酒谈心,两人互倾衷肠 在为钱康过生日的时候,肖科平、李缅宁、钱康各自讲出自己的初恋,轮到韩丽婷时,她直言自己没有初恋,并说出找李缅宁就是为了房子 夏去秋来,在钱康的鼓动下,李缅宁终于当上了豪华饭店的“大堂经理”,肖科平则坐在演奏台上,吹着那些老曲目 节选:李缅宁端着满满一盆衣物来到阳台,恍然与云开日出的太阳打了个照面,立刻被那夺目的光芒射个满眼漆彩.人也红光满面 第二年的春季 初看似雪,定晴凝亮方知那在阳光中漫天飞舞的是一团团柳絮 柳絮飞上枝头,飘落在地,使得春天的街景到处白茸茸的犹如发霉长了毛 将近下午五点的时候,街道一侧的建筑物已阴影重重,而另一侧的高大楼厦则镀满夕阳明亮的光辉 窗外下着瓢泼大雨,虽是上午但室内昏暗得如同黄昏,仍开着一两盏灯 天已经完全黑了,远处的处于另一视角的立交桥,犹如一只巨大的夜光表盘.或插着无数蜡烛的双层大蛋糕,轮廓鲜明地浮凸在黑沉沉的旷野中——像梦中景象一样不真实 这是个阴霾的早晨,扑面而来的凉风中夹杂着星星雨滴,天上乌云疾走,地上人车乱窜,—场雨顿刻就要下来 一个朦陇的老姑娘远远看他,他满面春风地朝老站娘微笑,老姑娘扭身给他个不屑 太阳如同一个红亮的煤球在灰蒙蒙的城市边缘升起,缓慢爬升,在远空被击中般地爆炸开来,溅射出极为耀眼的炽光,吞没了浑沌的轮廓 纷如雨下的金色光雾笼罩了整个城市,那片皇宫的重重金顶在这弥漫的金雾中赫然突出 这时,就像跌倒后的一把搀扶,就像委屈时的一声垂询,从远处响起一个人清脆、有节奏的掌声 她抬头看到他,很快又垂下眸子 钱康微笑地开口唤她:“肖科平——不认识我了 ”钱康像个训练有素的侍者扶椅请肖科平就座 韩丽婷指使他:“快找个盆倒上水,这鱼还是活的 哟 这肉都化了,直嘀嗒,快送厨房去 我的妈,你这人怎么这么笨——我来吧 ”李缅宁这才说出话:“你买这么多东西干嘛 ”韩丽婷顺手从暖器管子上扯下一条围裙,把李缅宁车转身,从后面拦腰系上,扎紧,打结,按到菜堆儿前蹲着摘菜 西服笔挺的钱康非常潇酒轻抉地拾级而下,犹如脚底抹油,犹如乘风滑翔 钱康神采奕奕,顾盼自得,仿佛他是天下自我感觉最好的人 他看上去真是很白,就像一团上等的埃及绒棉 一辆黑色流线型汽车无声无息地开过来,像送到他嘴边的一块肉停在他身边 李缅宁正在衔心花园蹲着和几个没牙毛儿的老头打扑克,手握着一把牌琢磨 一个人的影子挡住日光,他漫不经心抬起头 浓妆艳抹长裙拖地穿戴得像只孔雀或说是吉普赛女人的韩丽婷,笑吟吟地摘下墨镜 钱康牵着肖科平在一间漂亮得像精制贺年卡的西餐厅入座 他们像一对油画里的人物优雅地进餐,食品都如摄影般地鲜艳 肖科平抬起眼睛,她手中的刀叉和质地细腻的瓷盘相碰发出悦耳的叮当声 环境里有细若游丝的音乐和富于韵律的法语呢喃声 这是个极其简陋的茶馆,听众大都是老年男子,稀稀落落坐在一排排条凳上,袖着手晃着二郎腿打瞌睡,偶一惊觉便拖着口涎痴笑 在徐疾有致的鼓点声中,钱康领着肖科平笑呵呵地进来,那风采活像查尔斯子领着黛安娜王妃视察第三世界的难民营 正自寂寞的掌柜和伙计一见钱康,立时眉开眼笑,齐刷迎上去,拉拉扯扯,众星捧月似地让到上座,嘴里还埋怨:“这可得怨你,老没见了,不该呀 ”“人钱先生是瞧不上咱这旮旯,净泡大饭店了 ”钱康只是笑,不住说:“忙,太忙 ”光说没用掏出十元钱往桌一拍 掌柜立刻把钱揣起来,扭脸一迭声喊:“一壶高末儿 ”李缅宁按亮打灯机,门口站着的果然是肖科平 一团火苗照出他二人挨得很近的脸的轮廓 肖科平鼻翼一侧的半边脸不受光仍隐在黑暗中,这使她的脸五官有如雕刻般清晰,表情神秘具有圣像般的魅力 李缅宁又点亮一支白蜡烛,光区扩大,坐在桌四周的几个人的脸都绰约浮现出来,犹如浸在显影液中的相纸逐渐层次分明 大家的情绪忽然消沉了 爱么,有千万种,睡觉是最低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