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丁益飞忧色渐浓:“这恐怕要连累殿下犯下失察之罪,失了圣上的青睐。”
这倒是个棘手问题,鸾夙以前从未想过。况且无论是江卿华还是聂沛涵,她都不愿看到他们有任何闪失。
“其实臣暄是个有福气的。虽是赤手空拳打下的江山,但也多亏原歧昏庸无道,他父子二人又手握军权,占尽天时地利。再加上他是中天帝独子,继承帝位便也顺理成章……”
“慕王殿下却不然。他自幼母妃早逝,养在叶贵妃膝下,看遍宫中钩心斗角,一群兄弟也虎视眈眈。偏生圣上一直不说立储之事,惹得朝内争执不堪,他若想坐上那位置,只能步步筹谋,甚是艰难……”丁益飞兀自分析着,越发替聂沛涵感到担忧。
鸾夙将这话听在耳中,忽然就想起了从前郇明曾说过:臣暄父子敢于推翻苛政,另立新朝,是真正的逐鹿之人;而聂沛涵只会窝里斗,不是真王者。
然今日再听丁益飞这番话,鸾夙却有些分不清了。
究竟是另立新朝更为艰难,还是争储夺嫡更为辛苦?只怕个中滋味唯有臣暄和聂沛涵才能体会吧!旁人纵然说得再多,也都是带着立场,失之偏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