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雎再度沉默。
“大概是怨恨寡人罢兵邯郸,心中有所郁结吧。”
此话刚一出口,便听范雎断然说道:“大王的决断并未有错,不应自责!”
秦王摇了摇头,眼中流露出少见的忧虑。
“武安君功臣良将,今病,劳烦爱卿代寡人前去探望一下吧。”
不想范雎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垂下头,不知在想着什么。没过多久,他抬头对秦王说道:“臣……拒绝。”
见秦王露出诧异之色,范雎缓缓将理由道出。
“武安君怨恨的是臣,而非大王。以武安君之性,若臣前往探视,非但不能安抚将军,恐将使他更为恼怒。此举实不宜武安君病体康复。”
“白起武夫,怎敢对丞相无礼!罢兵是寡人之决断,他这是迁怒于丞相!难道寡人不愿意攻邯郸,难道寡人不愿意灭赵国?事有所不济,乃力竭,非不欲。他怎么就不明白这个道理?”秦王挑起眼角,声音也不由严厉起来。
“大王息怒。武安君亦是一心一意为秦国大业着想,只是文臣武将,各自考虑事情的角度不同罢了。其对大王的忠心,如高山不可动摇。臣与武安君之间,因公事而有所误会,但绝没有半分私怨。假以时日,武安君定能理解大王的做法,与臣之间的误会,介时也自然会消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