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一门好亲事。”她说。“她的父亲似乎对你很好……”
看到奥索不回答,她又道:“从前我们也是大富之家,如今在岛上还很有面子。所有那些大爷都是混血种了。只有班长出身的家庭才是真正的贵族;你知道,我们的祖先还是岛上最早的一批班长呢。你也知道,我们原来是山那一边出身,为了内战而搬到这一边来的,我要是你呀,奥索,我一定向上校请婚……(奥索耸了耸肩膀。)我要拿她的陪嫁把法塞太森林和我们山坡下的葡萄园一齐买下来;我要盖一所漂亮的石屋,把古塔升高一层。你该记得,一零零零年时,桑皮柯岂沃在那个塔里杀了多少摩尔人。”
“高龙巴,你疯了,”奥索一边回答一边纵马疾驰。
“奥斯·安东,你是男人,你应该干些什么事,当然比我们妇道人家知道得清楚。可是我很想知道,那英国人对我们这头亲事有什么可反对的。英国有没有班长呀?……”兄妹俩这样东拉西扯的谈着,一口气赶了相当长的一程路,到离开鲍谷涅诺不远的一个小村上,才投奔一个世交家里去吃饭,过夜。他们受到的招待完全是高斯式的,其情谊之厚唯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领会。第二天,主人把他们直送到三四里以外,分别的时候对奧索说:“这些树林,这些绿林,你看见没有?一个人出了乱子可以在这儿太太平平住上十年,决没有警察或巡逻兵来找他。这些树林一直通到维查伏那森林;你要在鲍加涅诺或鲍加涅诺附近有个朋友的话,生活决无问题。啊,你这支枪可真好,射程一定很远。哎唷,我的圣母!口径这样大!有了这种枪,可不光是打打野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