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问我时我第一个念头是先帝是否知道了什么,第二个念头是此事是否会影响到家族?第三个念头,才是十娘。”崔风物面无表情,他面上本是常年笑若春风,一旦收敛起所有表情,犹如谪仙般的风仪,顿时露出一抹残酷之色,淡淡的道,“我对十娘虽然喜欢,却远未喜欢到贺夷简喜欢元秀公主的地步,贺夷简可以为了尚主拿自己前程甚至性命去赌,我却赌不起清河崔氏的前程!”
“身为长房长子,再也没有比家族前程更重要之事……先帝或许是因为平津公主与郑敛的缘故才有那一问,也许是有人告诉了他我与十娘自幼长大比常人更亲近……但当时我已经知道,昌阳公主恋我甚深,先帝是明君,也是慈父,但看平津公主便知道,除非父亲与我皆是难得的人才,譬如杜丹棘、杜青棠那等人,方有资格拒绝尚主,娶自己心爱的女郎,而不至于因此被先帝冷落与厌恶。”崔风物闭了闭眼,嘴角露出一丝讥诮的笑容,“而我们父子算不上庸才,但对先帝来说还没有重要到了足以罔故他爱女心意的地步,为了崔家家势不至于因此倾颓,我岂能拒绝?”